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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用这句话来形容桑迪亚医药技术(上海)有限责任公司(下称“桑迪亚”)也许再合适不过了。这家刚过5岁生日的CRO公司,仿佛一夜之间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以928%的财务增长率荣膺“德勤亚太地区高科技、高成长500强”第52名、“德勤中国高科技、高成长50强”第 16名,并连续两年被顶级风险投资商评为“中国最有投资价值的50家公司”之一。近日,桑迪亚又荣登“2009红鲱鱼亚洲百强”。筑巢引凤的桑迪亚,如今不仅吸引了国内精英及海归,甚至有不少具有丰富研发和项目管理经验的外籍人士加盟。
桑迪亚掌舵者王晓川,一位精干而又不失温和、充满年轻人的激情,还带点理想主义的海归女博士。这位中国结构化学开山鼻祖唐敖庆的研究生,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资助的学子之一,上世纪80年代到芝加哥大学攻读博士,选择的研究课题就是化学制药。毕业后在美国知名生物技术制药研发公司工作,主要从事分子设计、化合物库以及药物靶点的研究。回国前,她是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某生物医药公司的药物化学主任,生活富足而舒适。
彼时,王晓川被委派至中国寻找CRO合作伙伴。她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公司,却看到了这个行业的中国机会。于是在2003年,王晓川辞职与丈夫一起回国创业——在许多人眼中不可理解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是,桑迪亚创业团队的成员都和她有相同的举动,凭借1000万元“天使基金”在张江一栋普通办公楼里悄然“开张”。实际上,这笔钱是他们自掏腰包筹来的,他们成了自己的“天使”。
一晃5年过去了,桑迪亚迅速成长。迄今为止,他们已获得四轮融资,包括初期的1000万元“天使基金”、来自安徽国投的1000万元资金、 2005年7月来自IDGVC的250万美元投资等。2007年底,他们又吸收了包括永威投资、日本亚洲投资公司(JAIC)、保银股权投资基金和 IDGVC等在内的数千万美元投资。
王晓川的名字也开始为业界所熟知。她经常出现在各类生物医药高峰论坛上,谈及她对中国生物医药产业和CRO产业发展的思考。她说:“这么好的发展机遇千载难逢,到处充满活力,我时常被感染,我觉得自己充满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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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已不是廉价劳动力的代名词
记者:您觉得,要成长为优秀的CRO公司,什么因素最重要?
王晓川(下称“王”):桑迪亚成立已经5年了,团队从初期的3人到现在约300人,博士硕士比例超过 70%,海归高端人才比例超过10%。早期我们只能做化学合成方面的工作,现在的合作研发服务几乎涵盖新药研发的大部分关键环节。论技术力量,我们是能够真正提供“一站式”新药研究及开发服务的公司。
我认为,要成为优秀的CRO公司,有一支志同道合的团队非常关键。我们的高层管理团队都有过海外多年的工作经历,其中60%回国前在知名大药厂任职,40%在生物科技公司任职,工作领域涵盖从研发到后期临床前阶段的各个环节。原始创业团队都是从国外辞掉待遇丰厚的工作,带着家人回国的,部分启动资金靠自掏腰包筹集。可以说,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志同道合者。
记者:那么您认为,国内外在新药研发方面存在哪些差距?
王:差距很明显。国外的新药研发主要集中在工业,国内工业研发整体能力相对薄弱,有很大比例的工业企业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新药开发出来。我觉得,传统意义上的自力更生不是工业企业进行新药开发的惟一途径,购买新药与自主研发相结合是十分可取且高效的。
我希望留学生的回归能发挥桥梁作用,把经验和技术传递给国内生物医药业的同行,希望我们的回归“物有所值”。中国新药研发的转折点能够在这代人身上体现,这对将来中国的制药工业会产生根本性影响。
记者:国内医药行业发展面临哪些机遇与挑战?
王:机遇太多了。金融危机把中国推到全球关注的焦点位置上,让全球看到了中国的实力与潜力,看到了日益兴旺的中国医药市场。我觉得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中国已不是“廉价劳动力”的代名词,外企寻求合作也不再是因为成本低廉,而是“全球研发资源的整合”。我认为,CRO更应该被理解为“合作研发”,而不仅仅是“外包服务”。
中国应该学习欧美生物医药发展史的精髓,而非简单复制。事实证明,欧美大公司原有的药物研发模式存在很多问题,现在大大小小的制药公司都在改革,制定施行高效的分工合作模式,以减低成本,提高研发成功率。中国应从中汲取经验教训。全球药物研发的中心二战前在欧洲,二战后转移至美国,现在开始向亚洲转移。是否能聚焦到中国,要看中国的发展,这是史无前例的机遇。政府需要考虑如何把握机会,学习美国及其他生物医药领先的国家和政府怎样扶持企业发展,否则错过历史机遇就太可惜了。
2010年对中国CRO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中国经济在全球率先复苏,如果等全球都复苏了,就丧失了发展先机。我们正为此做准备,目前考虑的是如何建立自己的策略战术、组建好人才和团队、准备好仪器设备、建设好的科研环境。另一方面,中国的海外留学生中有很大比例在从事生物医药相关工作,海归越来越多,带回丰富的经验和智慧。与印度相比,中国的硬件条件优于前者,语言也不再是问题。
至于挑战,我认为政府的某些政策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另外,俄罗斯近来一再刷新新药临床试验审批速度:临床前药物不经长期毒理试验就可申请进入临床研究;一个新药最快只需13个月即可从临床Ⅰ期进入Ⅱ期试验。这种效率对我们是一种挑战,同时也表现出俄罗斯政府对这场历史机遇的渴求。
新药研发是在雪中送炭
记者:目前国内新药研发欠缺的要素是什么?
王:最欠缺的是新药研发的体制和机制,张江目前已迈出了第一步。今年初,张江新药孵化平台采用IP+CRO+VC(即知识产权、研发外包服务、风险投资相结合)的模式进行新药开发。生物医药行业一些处于研发早期的项目常面临资金问题,风险投资则因无法在现有条件下准确评价项目的可持续性和研发成功的概率而对投资犹豫不决。
新药孵化平台能够解决上述问题。平台面向全球征集优质项目,利用张江园区内外的CRO资源,通过第三方专家委员会,对候选项目进行评定和辅导,在CRO平台上开展研发。同时成立配套资金池,根据专家委员会的意见和CRO公司的实验数据进行孵化资金的分期配给,在最大程度降低风险的基础上,达到有效科学地扶持研发项目的目的。
9月份平台已正式启动,第一批已经收到了几十个项目。经筛选,目前已开始了第一个项目的孵化,第二批项目也即将开始筛选。这种模式也引起了其他开发区的关注,我相信它是有生命力的。有限的资金应该用在刀刃上。我希望它能够产生连锁效应,盘活优秀项目,令其开花结果,为改变中国新药匮乏的局面做出贡献。
记者:CRO公司都面临一个问题,即许多专利权最终归制药企业所有,对于知识产权的问题您怎么看?
王:对于化合物结构本身的专利,CRO公司是不能申请的,不过公司可以申请技术专利。桑迪亚拥有多项纳米方面的技术专利以及提高新药研发成功率的全球技术专利。关键是要能造出好药,新药越多,越能解决人类遭遇的疾病困扰或防疾病于未然。现在有很多疾病没有很好的治疗药物,新药研发是在雪中送炭。
记者:未来新药开发的热点领域将是哪里?有说法称小分子药物的研发将走入“瓶颈”,对此您如何评价?
王:我认为,热点应该在癌症、糖尿病、心脑血管疾病、神经系统疾病以及老年性疾病领域。生物药物领域也应该是研究热点之一。桑迪亚目前以小分子药物研究为主,未来也会考虑大分子药物研发,两者是互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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