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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痘病毒新进化分支Clade Ib蔓延：你必须了解的科普知识

人阅读发布时间：2024-09-05 11:44

2024年8月，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布猴痘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这是因为一种令人担忧的新猴痘病毒进化分支（Clade Ib）传播到了多个非洲国家。瑞典和泰国分别发现了一例这种病毒的感染者，这两人都有非洲旅行史。
尽管研究人员自去年年底就已了解此次疫情，但对Clade Ib的了解仍然十分迫切。刚果（DRC）几十年来一直在与猴痘I型病毒作斗争，而新发现的Ib型病毒属于这一谱系。过去，I型病毒感染通常是在与野生动物接触时发生的，并且疫情会逐渐消退。
Ib型病毒似乎有所不同，主要通过人与人之间的接触传播，包括性接触传播。今年，仅在刚果（DRC）就已报告了约18,000例疑似猴痘病例，其中许多是儿童病例，并且至少有600例死亡可能与该疾病有关。
此次紧急情况与2022年宣布的猴痘全球蔓延时的情况相比如何？这种病毒的行为与引发那次疫情的II型病毒有何不同？非洲是否能够控制住这次疫情？《自然》杂志采访了研究人员，了解他们正在紧急收集的信息。
Ib型病毒是否更致命？
加拿大温尼伯曼尼托巴大学的病毒学家Jason Kindrachuk表示，目前还很难确定。他指出，刚果（DRC）正同时经历两次疫情爆发。I型病毒已经在刚果的森林地区流行了几十年，主要在农村地区传播，人们通常通过动物感染该病毒。随着Ib型病毒的发现，之前流行的I型病毒被重新命名为Ia型。动物研究表明，I型病毒比II型病毒致病性更强，但Kindrachuk表示，目前很难推测这种差异对人类意味着什么。
即使不致命，猴痘仍可能引发发烧、疼痛等症状。尽管许多报告称I型病毒在人类中的感染致死率为10%，比利时安特卫普热带医学研究所的传染病研究员Laurens Liesenborghs对此数据的准确性表示怀疑。即使是世界卫生组织（WHO）预计刚果猴痘患者的3.5%致死率，也可能偏高。Liesenborghs指出，致死率估计可能不准确的原因有很多。监测数据通常只捕捉到最严重的病例，许多症状较轻的患者可能不会去医院或寻求医生的帮助，因此他们的感染未被报告。
影响致死率的其他因素
此外，次要健康状况也可能影响致死率。例如，艾滋病毒感染者在许多非洲国家可能占据较大比例，这些人因猴痘而死亡的概率是普通人群的两倍，特别是在艾滋病毒未得到治疗的情况下。Liesenborghs指出，5岁以下儿童相对较高的死亡率部分原因可能与营养不良有关，这在刚果农村地区的儿童中较为常见。
Ib型病毒的传播性
Ib型病毒引起了特别关注，因为流行病学数据显示，它在人与人之间，尤其是通过性行为传播的能力比之前的毒株更强，而Ia型病毒主要来自动物。一项研究表明，Ib型病毒的基因组中含有似乎由人体免疫系统引发的基因突变，这表明它在人类中存在已久。相比之下，Ia型病毒的基因组中这些突变较少。
但Liesenborghs表示，突变和谱系可能不是理解猴痘病毒传播的最重要因素。他认为，虽然区分Ia型和Ib型对追踪疾病很有帮助，但疾病的严重性和传播性可能更受病毒传播地区和当地人群的影响。例如，Ia型病毒似乎在稀疏人口的农村地区更为常见，这些地方病毒传播的范围较小。而Ib型病毒则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地区，并且传播更为广泛。
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传染病医生Jean Nachega表示，科学家们对猴痘的传播还有很多未知的方面——他们甚至尚未确定哪个动物是病毒在野外的宿主，尽管啮齿动物能够携带这种病毒。“我们必须保持谦逊，”Nachega说。
现有疫苗的效果
正如在COVID-19大流行期间一样，健康专家希望通过疫苗来帮助遏制这次猴痘疫情。尽管目前没有专门针对猴痘病毒的疫苗，但已有两种预防天花的疫苗可以使用。Jynneos由丹麦Bavarian Nordic公司生产，含有一种不能复制但能引发免疫反应的天花病毒；LC16m8由日本KM Biologics公司生产，含有一种活但减毒的天花病毒株。
不过，目前尚不清楚这些天花疫苗对猴痘的总体效果如何。尼日利亚威尔伯福斯岛的尼日尔三角洲大学的传染病专家Dimie Ogoina指出，这些疫苗仅在欧洲和美国人群中对II型病毒进行了测试，因为这些疫苗在2022年全球疫情期间由富裕国家分发。这些接种者主要是年轻、健康的男男性行为者，这一人群在那次疫情中特别容易感染。美国的一项研究发现，一剂Jynneos疫苗对高风险人群预防疾病的效果为80%，而两剂的效果为82%；世界卫生组织（WHO）建议接种两剂疫苗。
疫苗的供应和分发
猴痘疫苗在非洲的供应情况一直很紧张，但一些富裕国家已承诺向刚果及其他受影响的非洲国家捐赠疫苗剂量。美国已提供了50,000剂Jynneos疫苗的国家储备，欧盟则订购了175,000剂，Bavarian Nordic公司还追加了40,000剂。日本则提供了350万剂LC16m8疫苗——这种疫苗只需接种一次，而不是两次。
刚果布卡武天主教大学的流行病学家Espoir Bwenge Malembaka表示，目前这些疫苗尚未到达。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在世界卫生组织（WHO）确认疫苗安全有效之前不能接收疫苗。而WHO尚未批准这些疫苗。WHO正在评估疫苗制造商提供的数据，这延迟了捐赠者寄送疫苗的能力。
即使疫苗到达，Bwenge Malembaka也表示，“这仍然只是杯水车薪”。位于埃塞俄比亚亚的斯亚贝巴的非洲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估计，控制此次疫情需要1000万剂疫苗。
Bwenge Malembaka表示，疫苗到达的不确定性使得政府很难制定分发计划。“我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挑战，”他说。他怀疑，儿童可能会首先接种疫苗，因为他们对I型病毒高度易感，但官员们尚未决定优先选择哪些地区。同时，政府如何优先考虑其他易受感染的人群，如受Ib型病毒影响的性工作者也不清楚。这些人群在刚果的职业是被刑事化的，因此他们可能无法前来接受治疗。
研究人员遗憾地表示，公共卫生组织在I型病毒疫情被识别出来后没有及时提供疫苗和其他资源，这使得控制疫情变得更加困难。“几个月前本有机会切断这一传播链，但资源却没有到位，”Liesenborghs说。“现在，处理这次疫情将更具挑战性，而且风险人群也更加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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